封閉在書堆裡以久,一心想著逃離現實生活,卻沒有勇氣跨出,當跨出後卻不知認識的世界與新中嚮往的生活不同,儘管新世界不新,但各種的人為設計至今仍像是讓我們永遠有新動力去認識的強光,如果至今我仍以車代步,我想台北永遠都離我很遠,即使我是台北人,但城市的吸引力,仍是被過去直線目標的視線遮掩,還好我還有時間去摸索,認識美好的生活。
今天早上我撐著睡意,到仁愛路y17大樓聽黨部年底選戰的工作會報,還好我執意不繼續睡,跨出去找尋自己的生活,否則現在大雨落下的午後,或許我還昏睡在床上。
聽完工作會報後,我朝向忠孝東路走去,往基隆路的上海聯經走去,聽著隨身聽,我步行的很快,走出捷運站後,往象山的方向遠眺,站的位子剛好沒什麼密集的建築遮蓋,我可以清楚辨識許多新起的高樓,走到騎樓下的7-11買杯咖啡,我看到的畫面是許多店家,早餐味,還有在騎樓柱子下將頭塞在飼料內的肥貓,這一切有點新鮮。明明我住的很近,但自己卻像是個異鄉客,在找尋台北市對我的親近感。
回想之前熱愛京都的原因,因為自由行,所以一切得自己來,買票,搭車,過馬路,看路標,找目的地,因為陌生,一切事物都有新奇的感覺,因為知道陌生,連個玄關,不起眼的路燈都成為你眼中新鮮的事物,讓自己的雙腳走到樂此不疲,急著想認識這世界去親近它。
我很少出門,關在房間看理論書,理論教我認識世界,傅柯(Foucault)說權力是種力量關係,是會轉移,能替換,會產生身心理作用,反應在自己與被人為創造出的關係,以及一切的措置(dispositif)與結構,措置指的是一切有目的性的各種人為設計,包括人的思想,概念建構,理論,理念,制度,工具,技術,乃至文書,廣告,檔案,建築物,看板,藝術品,小說,音樂等一切可以總括在文化這個概念下的事物,總之,一切我們說得出來,看得出來的都是措置的一環,用不同的概念認識,像是建構、放置、部屬、施政,等典章制度。
但我們平常不容易去認識這「權力」是什麼,傅柯認為,如果權力這樣就被我們認出來,這樣厚臉無恥的話,那我們還會輕易地去接受它嗎?
權力就是這樣微不足道的瑣細事物,傳達許多重要的信念,行銷不同的樣貌,產生認同,影響人的一言一行。從這角度去觀察,我們生活的城市是什麼?我們真正了解它嗎?還是說其實你對它雖然很親近卻說不出一種深刻的感受。
由於我們生活在許多的權力措置,我們可以很快體會,道路的設計,騎樓的安排,等許多流通的事物都不在是自然而然的,都市彷彿像是個博覽會場,由許多象徵的符碼,意涵組合成很異質性的要素,騎樓的擺設,建築的顏色,百貨公司的櫥窗設計,可能連交通警察站立的位子,坐在露天咖啡廳的帥哥,不時與你對看,許多的排列方式,動線安排在我們可觀察,可想表露在人與人,人與物之間等各種權力操作關係。而我們也是一份子,我們有理想的,好的規劃,我們有對好的世界的理想構圖,有想快速走到目的地的途徑,我們運用措置,身歷其境,在實體的世界內,勾劃出大台北的景象。
走在人群,體驗正午炎熱的高溫,穿梭在路邊,我們可以感覺到柏油路的熱氣,我們可以找尋自己的權力,我們想見的佈景,進入書店,它是你渴望的世界,走進鄰近的陌生女子,跟她交談,聊文學。進出餐館,用一個微笑,像店員揮手致意,這是大多數人都習慣,被當作是尊重的交流,在我們人與人之間,這就是權力的微妙,這時,我們的世界,是充滿有趣充滿著人,措置,不斷流動的畫作。
記住:這時,你是一個行動者,也是個策略者,也是個參與者,同時你也是被展示者更是個當下入戲或只是履行義務的忠實觀眾。
後記:
很多想法跟論述方式可以豐富,參考:
江玉林。2006。〈司法圖騰與法律意識繼受─在正義女神與包青天相遇之後〉。刊於《法制史研究》。第9期:275-291。
邱德亮。2005。〈古典時期(1650-1800)品味的問題意識化〉。刊於《文化研究》。創刊號:47-72。
呂紹裡。2007。《展示台灣:權力、空間與殖民的形象表述》。麥田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