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修改論文有種不大想繼續理會她的感受,嫌她寫得不夠好,儘管許多迷人又細緻的地方,但零散或不進完美的處更多,看了就想修改,但真改下去幾乎可以砍掉重練。
但她已經被我創造出來了,她的臉容曾是過去兩年多來幻想的,期待的綺麗豪傑。那是我用許多的想像,用閱讀,耳聞,用不同方式悄悄地在許多漫漫長夜中敲打雕塑而成。
那時精疲力盡,眼眶時常泛紅,用盡各種圖案樣式不斷重複地比對,幾乎苛求地追求她在我眼中的完美。那像是站在風吹的懸岩上拿著鐵鎚敲敲打打,也可以是在深山的小屋閉門造車,執著地要將她創造出來。
但又因為太想追求完美,在她跨入凡間的瞬間,我已經分不清她到底是誰了,她的身上有我的故事,還有許多我不認識的,或是從別的地方聽來的美好情節,我苛求地往她的身上填滿一切的美好。但她的細部更出現許多不同時候,因為我雙手缺乏力量而懶得用力敲打的殘缺之處,或是我刻不出來的空白凹縫。
我近乎苛求地雕琢她的完美,眼下的親密接觸,留下許多現在看來近乎荒誕的印記。因為當下看的是近的,但從遠方看來卻是紮滿不同羽毛的怪誕奇獸。
但你看到這樣的她還忍心將她毀了?至少我現在沒這勇氣!所以我得試著離開她。而她也展翅自由了。
是為序。
(碩士論文付梓前)
圖片:電影《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