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7日 星期三

【愛戀的氣味】

1997年我才國中,那時小,我說的是心智幼小。這種幼小狀態可以讓你為了一個禮物跟父母親大吵特吵,雖然成長之後發現小時的許多請求對照現在根本只是小菜一疊......但這道菜就像是沾滿果醬,沾滿焦糖的吐司可以瞬間讓你真的覺得未來365天都可以這樣的開心。

那時我才國中,班級導師因為快到了中年還未婚,在私底下一直被我們說成是老處女。後來我才發現許多故事情節都有這樣的比喻,年輕嘛!現在說說是坦承也希望得到一種原諒。班導師在治學上儘管不是非常突出,我現在回想起是這樣,雖然她任教的科目我從來沒有及格(英文)。但班導在管教方面卻非常地規訓,用現在的學術術語來說,她是一個強大的利維坦,偉大的治理者。從中午堅持趴在永遠得不到學生喜愛的座位上睡覺外,也為了揪出一些惡作劇的兇手,讓我第一次感覺到警察辦案的理路。

最為特別的是每學期一變的梅花座,你旁邊永遠是異性,旁邊男、男、男、男,前後左右,女、女、女、女。每學期看班導用心排座位的樣子我總是捏把冷汗,心想:「為何堂堂外文教育學碩士要費盡心思做這樣的努力?」

當初的稚嫩,就如同還沒有結渣的寵物,很容易的就用下半身去思考愛戀許多人間極品。但有一學期梅花座出爐後我身旁坐了一個非常安靜的女子,原因無它,因為我上課很吵,所以就被排到講台正右方。這位女同學留著短髮,話不多,臉白白淨淨,制服也穿得很整齊,但走路屁股稍微會扭,但我覺得這樣很可愛。她的型很像早期日本漫畫《掰掰演劇社》的女主角。她的神情就是學生的樣子,肚子裡的心事可以只塞滿考試,姊妹還有偶像的CD。

我時常轉頭看她寫字,筆握的很挺,抄寫筆記的過程沒有任何表情,偶爾拿起橡皮擦擦拭錯別字。然後又會很規律的把文具放回鉛筆盒內。其實好幾次我都想摸摸她的文具,不是淫念,這只是一種好純粹又真實想碰。

就那麼幾次,我忘了帶立可白,我也就小心翼翼的跟她借來用。她點頭說好,我很小心的擠出一點點足夠蓋住那王八天字,然後又很小心的把觸端的粉末去淨,蓋子闔上。然後我又跟她說一次:「謝謝。」我親手環給她。

那應該是聖誕節吧。她送給我一張卡片,我很明白這張卡片是所謂的累積福報的善心卡片。但我還是很開心,卡片非常潔白,裡面只塞下幾個大大的字:

你有沒有覺得你眼睛很像貓咪?

噗~~~

我開玩笑的。聖誕節快樂!


直到到花蓮念五專後我還是把這張卡片帶著,好像這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物品......


我又很偶然想起大學時期的一位女同學因為出了車禍,開刀復原後需要外祖母陪同上課。我依然坐在前面的位子,但這次我只是想要用功念書。那位同學也坐在靠門口的前面位子,所以我一定會看到她,也可以常常看到她的外祖母為不想打擾我們讀冊,獨自在學墊的穿堂,甚至有幾次看到她坐在建築外吹風......

我知道這是不能理解的......

我也很偶然的想起幾位大學女同學她們很可愛,擁有一份真執天真的心,可以在走廊上看到你然後端著咖啡笑得甜甜的。直到她們不再是學生踏入社會,但我相信她們的內心依舊是可愛的女孩子。

這些畫面反反複複會用斷層回憶的方式出現在現今,你可以很確定的知道如果生命再來一次你會很願意跟那位同學的外祖母聊天;也可以很隨性的謝謝那些可愛的同學曾經安慰我還寫卡片慰留我這顆曾經擇善固執的心。

也可以確定自己或許喜歡那個國中女子,那個她就像是一臉抹去嬉笑樣後的那種單純乾淨,潔白,純真的喜愛,是從內心最直接的感覺轉化而來的愛戀典型。直叫著我們都可以愛著女神,方死方生,只為那純真的內心找到真實的愛戀氣味......



【夜哨】


從衛哨往營舍方向看去會有一株低垂的枝幹,它無時隨風擺盪,好幾次我真誤以為那邊站了一個人在看我。後來問學長,那串枝幹的確偶而在半夜嚇人。衛哨前頭是伙房,偶而半夜2點30分CD音響會響起,至今我們仍找不到原因。

伙房前頭的幾顆大樹,隨著深夜彷彿串到夜空沒有止境,但越是深夜隨著風搖,它擺動的聲音越讓我們害怕,在自然中顯得自己的渺小。

夜哨的時間相當緩慢,如果站12哨還可以看到許多開車返營的弟兄,接兵期間還好,你感覺得到前幾棟營舍有人,有聲,但到空兵期或周末留守的夜晚,才感受到恐怕世界只剩下你跟查哨官在堅守崗位。

10點過後燈火管制,眼前剩下一片漆黑。有時候可以提著手電筒,手持衛哨警棍流動巡查,有時候背對管制區域,用手電筒對著登山口照射,徒然著無止境的恐懼延伸......

幾次機會被查哨嚇著,200公尺遠處看著疑似人形者晃動,直到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換哨時刻將近,你的眼神幾乎沒有消散於行徑的出口,兩個身形的影子越來越明顯,可以看出一個帶哨一個換哨的弟兄。

通常站到四點的夜哨幾乎是半睡半醒的站到凌晨五點左右就可以看到零零散散的伙房弟兄快步的走過你的視線,過了幾分鐘伙房的燈亮起,過幾分鐘抽風機的聲音響起,也至少到這一刻才可以很直接的感受到一個夜晚的結束,但白天卻又這樣不留情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