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24日 星期五
情溺
從新埔到楊梅方向的上坡路段有間簡陋的早餐店,一樓出租店面,二樓以上是出租給搬家公司的員工宿舍。早餐店有名雇員,我分不清他是雇員還是老闆娘,總而言之,小店就只有三到四位貌似少女會在店內放著MTV頻道,卻怡然親切的女店員。我對那位貌似老闆娘的特別有印象,腳採短筒ALL STAR,窄版牛仔褲,褲管微微上捲,上著暗式鮮豔系夾克,偶爾繫著圍裙,捲髮綁馬尾。 他是個特別的女孩,只跟她聊過一兩次,特別親近,還可以直接坐在清潔老伯旁邊勾肩搭背像個惹人疼愛的媳婦、懂事的小女兒。 行政的工作交接後偶然在媒體看到一張照片,才想起。原來,她像朱茵。
2012年2月21日 星期二
信筆
2012年2月20日 星期一
短篇:〈家後〉
12月冬天的中午阿玲提著菜籃跟兩包自己愛吃的豆乾回到公寓住所的樓下。
準備上樓時,兒子正好要出門了。
阿玲跟兒子說著:「阿怎麼不吃完中飯在出去唸書!媽媽炒兩個青菜就可以吃啦!」
兒子回應著:「我今天中午有點趕,吃完在到學校看書就太晚哩!」
阿玲接著說:「那這包豆乾拿去吃,下午總會肚子總會餓吧。」
兒子笑著招個手就騎著車走了。
兒子站在遠方,看著母親獨自關上門的身影。開始回想起今年的春天。
父親因為生了一場重病,導致住了院好幾個日子,而最後跟病魔奮鬥了三個多月,
還是不敵病魔,提早離開人士間了。
兒子想著,那段日子母親憔悴的樣子。騎著車子也開始哭了。
阿玲回到家後,先給先生燒柱香,坐在客廳前喝了一口茶開始想著,
阿玲比他先生小了將近10歲,當時在後火車站那邊當會計時,
剛好碰到汽車維修場的一個小夥子,敦哥。
敦哥為人厚道,耿直,又時常保持著笑容而且又有著客家人勤快的精神,
很快的,阿玲就跟敦哥去約會,很快的,就步入了禮堂。
結婚快30年了,他們夫妻從一間汽車保養場做起,
那段日子之苦,阿玲現在也不太想回想,只知道每天要煮5頓飯給那些
夥計們吃。但日子也這樣的熬了過來。
後來敦哥參選地方民意代表,從參選到執政,他們總是在這段風風雨雨的日子中,
渡過了,儘管有得罪不少人,時常有黑道上門破壞服務處,然而當時對於阿玲而言,
只要先生還在,一切問題敦哥都可以解決。
阿玲是個標準的巨蠍座的家庭主婦,每天七點起床,做到晚上七點才回家,
接著煮飯給家中的兩個小孩及先生吃,最後把家裡掃完,擦完才會躺在床上休息。
就這樣的這一家人渡過了30多個年頭。
阿玲翻起舊有的照片,看著先生年輕的樣子,對照著兒子的照片,
阿玲笑的似乎忘記了孤單這一回事。
在先生過世後的這段日子,阿玲將早先跟先生經營的公司收了,
將原本的舖子出租出去,而將原本的公司移動到旁邊另一個房子去,
那兒的房子特小,特窄,但為了生活,阿玲還是暫時把那當作謀生之處,
靠著幾個熟客的買賣,每天自己開著車送貨,來維持一家三口的生活。
先生走了,阿玲也不知道哭了幾次,至此,還是會有些里民來跟阿玲聊聊天,
談談敦哥生前的往事。但多少還是有些人會來舖子威脅阿玲並說著:「敦哥是貪官!
」之類的話。
阿玲就這樣忍著,每天半夜11點多兒子回到家時,他躺在床上沒戴著眼鏡,
看著兒子的身軀喊著:「回來啦!肚子餓不餓!」
兒子笑著回答:「不會啦!你趕緊睡覺!」接著兒子將房門帶上。
阿玲偷偷的到陽台看著兒子房間的那扇窗。兒子翻著書本咬著筆,認真的樣子。
阿玲削了點水果便拿給兒子說著:「早點睡阿!」
兒子回答:「好啦!好啦!對了媽!明天帶你去故宮玩!」
阿玲笑著說好!
隔天,兒子騎著車子經過了大直,自強隧道,來到了故宮。
阿玲笑的開心,直指著路旁的花花草草,跟兒子說。
傍晚要離開時,阿玲坐在後座,看著外雙溪的山水,開始想起當初假日
敦哥總是騎車車子帶著他出去遊山玩水的情景,想著想著,眼框不經意的
流下了眼淚。
兒子的背影,就像先生一樣。但敦哥始終不會再回來了。
他想著最後在醫院跟敦哥陪伴的日子,當時敦哥已經變成植物人了。
但是阿玲還是每天幫敦哥擦著身子,並說著:「阿敦啊!阿敦啊!」
想著想著阿玲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夢中她夢見了敦哥躺在他旁邊,
氣色很好的,看著阿玲笑著,阿玲流著眼淚摸著敦哥的臉。
就這樣的,這總日子從敦哥走後,還不知道得過了多久。
台北的冬天很冷,阿玲趕緊的收拾著外頭的棉被近來,整理著。
傍晚,阿玲自己微波著食物,看著電視吃著。
女兒出去玩了,兒子在學校唸書。
這段時間,平日上班沒辦法跟家人相聚,假日孩子們也有各自的事,
每天相遇的時間大概也只有睡前打著招呼罷了。
阿玲看著綜藝節目笑著,笑著....
叮咚!家中的門鈴響了!
阿玲應門問著:「誰啊?」
對講機對面發出著兒子的聲音:「媽!我回來啦!我帶著你愛喝的排骨湯給你當宵夜嚕!」
阿玲笑著走去應門。就這樣的台北的冬天。似乎就這樣的快過了。
圖片:王文興《家變》舞台劇劇照。
短篇:〈空屋〉
「真的可以嗎?」
「沒準,但這屋沒人,我確認過了,老傢伙一直都在大陸,好像似生意人。半年左右才回來一次,我常進去,趁晚摸黑帶你進去看看。」
真的可以嗎!我心中冒了一個驚嘆式的問號,那時說才10初歲,逃家的機會到不少,受不了過於溫愛的體制,我選擇趁學校放課,打包個連灌洗準備都沒有的行囊翹家。父母準知道我隔日會出現在學校,好幾次了,大概認為這孩子跑不遠,也沒認識多壞的朋友,就只是想違背個倫常,逃避些什麼。
我藏匿在信義南港邊界深山,像宮崎駿故事的山灣盡頭深處,摸不著底,也沒人想過要進入的異域。
「說好的睡一晚」阿雄。認識在一間落腳在松山林口交叉口的四驅車行,一個真正不受體制管的孩子。臉廓早熟,身材中高,但體型嫣然中年體魄,結實的肚皮,大中分頭,明明年少卻讓一般孩童都不敢靠近。
時間到了,我同他往山中奔刺,一人一台腳踏車。行徑速度頗快,一路上沒慢過,囊著一打啤酒,幾包餅乾,星報,港漫還有一些流行雜誌就往山中裏去。
我順著輪跡向前跟進,風就吹著,進入一塊小盆地,夜色中隱約感覺到巨大的山灣,延著山壁就住著幾戶人家。
「到了。」將腳踏車抬起至屋內,一陣鐵皮與塑膠銅味夾雜著發霉的惡臭入鼻。屋內一塊大木頭樣茶几,電視,折疊椅,堆在桌上的學童作業,沒穿上衣的父親。我沒多看幾眼,也不懂得客套的年紀,一晃就跟著阿雄進到他房內。
空蕩.........一張沒有骨架的彈簧床墊,空氣濾淨機送風式的吹出冷風,還有一隻野狗,堆砌在旁的衣物,以及一台專屬於他的電視機。
阿雄他弟進來了,組裝著四驅車。真像一回事,實足的修車架式,熱血的爆走兄弟,後天比賽他真祈求爺爺能保佑他得到冠軍。「我今天熬夜也要把它調到最好的狀態」阿雄弟弟這樣說著。
閒聊無事也給不了什麼建議後,他回到自己房內。阿雄洗完澡後進來,人手一罐看著電視。其實我早注意到桌腳放的靡靡之物,「舒淇是吧!」阿雄說別客氣,他都會請朋友看,然後朋友通常都會受不了,去那個,阿雄手一陣上下戳動。
「蛤?」
「打手槍阿!」
我真不懂......「難道你沒過?」
「沒有。」
「好吧。有機會再談,你先繼續看吧。」
原來這就是舒淇,身著日式藝妓衣裳,撩人的動作,眼見下面那一點,「這是什麼?」好像重點於此,目測與構圖重心都往那擺,一陣頭昏暈眩,我跟阿雄說「累了,我看這種東西都會不舒服。」
「真是異類。」
我們走出阿雄家門,直往台商家中,路過欄杆,輕撬鐵門後鎖進入了空屋。
「好黑阿。」連手電筒的光都不敢打亮,平生第一次心跳躍動的可以,我們不按別人同意,私自進入了人家家門。
好奇的搜索,似乎也找不到任何值錢的東西,連張鈔票都沒有,只見屋內許多怪異物,假髮,各式類型的假髮。沒人睡過的床,由於過於老實導致一點破壞性的闖蕩空屋行動一點成果都沒有。晃不到15分鐘,決定回去睡覺。
但有個東西一直在看我們,放置在客廳的巨大蜥蜴。待在玻璃櫃中一動也不動。
一陣頭昏暈眩又出現「走了,走了拉。」
說著,兩個少年仔踱著腳,輕聲地邁出空無一人的空屋。
醒來的時候,除了可以直接打開電視機收看國片外,一陣迷網,無解的空洞青春正在咆叫。
圖片:姜文《鬼子來了》劇照
2012年2月18日 星期六
搭訕一講
說到搭訕,我沒這經驗。這在6~7年前是不可能也很少聽到的事。在我這年代的世界通常劇情只會發生在電視影集或是偶然的校園際遇。某長得很帥的朋友被別科的女生要電話作朋友,但這通常很慎重,四處的親友團大概都佈局好了,你可以感覺到那當下他兩是個角兒,甚至連四樓的學舍也構成了甜美的意外畫面。靠!這多麼適合用來做節目後製的橋段。
然後這一兩年來頻繁地在網路上聽到這詞彙「搭訕、搭訕。」通常主角都是一個滿可愛或氣質悶騷型的女生,偶然地際遇,對她而言可能不是,在買蛋糕,搭電梯,或只是在聞哪個乳液味道時就被突如其來的雄男認識。
說是搭訕,好像真變成了一個負面詞彙,一個陌生人闖入了日常生活,一個在平凡不過的午後卻在我在熟悉不過的事情中出現一個插曲?一個不禮貌的裂痕,還有超沒安全感的際遇。
說通常,通常都出現在都會,也通常被搭訕的理由幾乎很瞎,台詞甚至比電影來得自然平常,但發生在現實生活就是怪!怪哉了不過。
如果這發生在一個美麗的美崙午後的某個太平洋飯店,一個在憂鬱不過的原野步道出現像我這樣可愛的男人。
大概在許多臉書網誌上這些可愛女子就不會在怪乎原來被搭訕是這樣沒安全感了。
圖片:電影《全民情聖》
訂閱:
文章 (At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