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10日 星期日
【頭城小鎮】
好不容易來到頭城老街。一如我喜歡的老街典型,留著最初的樸實或說只需要保留最民本的面貌,不需要烤山豬肉,酸梅汁也不需要任何復古的古玩店。
有人說台北對我們城市人而言只是基於一種需要,但我說我們對台北的感覺是種留念,是流連忘返的一種倚賴。她燈紅酒綠可是卻很難純真的變成最好的社區,最好的家。就一如羅大佑唱的:「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但我們明明生長在台北卻對台北的依賴,僅存一個可寄生的窩;學成後的學校機構再也不見,那青春逗留的紅茶店,西門町也早不是你認識的那樣;東區始終超越在你面前,偶爾進到精品館才發現你看到的永遠只是隔閡著廚窗與你老去成熟的面容。台北就是這樣,等你工作之後熟悉著你過去不熟悉的,多進入幾間商辦,就不再走進蜿蜒的巷弄,你的人生在台北不多不少正負為零。
所以,我們或許只需要一個乾淨又明亮的地方,一個最簡單最樸實的老街,小鎮......「歡迎來坐。」坐落在土地公廟斜對面的老宅主人從屋外向天合十之後歡迎我與母親進來坐坐。我跟母親道聲新年快樂後,只見老主人面向著祭壇再次合十。我喜歡這裡,也懷念新埔小鎮,懷念賣早餐的女店員,懷念賣五金的超商工讀生,也懷念那永遠只是一條不起眼的小街,但她們裡面也是擁有最多的,也是最原初的看不見的城市。
2013年2月4日 星期一
【人的心靈與美好生活】
碩士班階段我遇過ㄧ位非常嚴厲的老師。他不採取傳統學院式的爭議議題來做為解釋的途徑,而是以文本的論述與歷史關懷聚焦的方式來做研究。儘管如此,但他還是能夠掌握許多經典文本的要義,並對闡釋的諸多議題。他是非常聰明的老師,因此,上他的課非常的辛苦,除了得掌握基本的閱讀方式,在文本上還得有好的撰述方式並且可讀性得高,並且他的要求是不能照稿念,不能只做翻譯的摘述。過程中完全採討論式,你說不出來,他也會等你回答,並且時時流露出反諷的機智。他對我的影響很大,至少我的碩論是想以他的方式來寫。
但在最後一個重要的學期,我正式走出他的門下,種種原因也或許就如同他說的「我不是個適合走學術的人。」因為我在學術上的論題意識Talent不夠敏銳,也幾乎無法成為一個可栽培或被可看得起的後起學子。在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學者類型至少得有社會行動者的主動性,針對問題可以善用方法鋪天蓋地的網羅材料後在用論述層次分明的觀點,清晰的回答問題,沒有任何贅字跟虛招,字字句句面對問題而來,就得有偵探的精神。
那時對我而言,心很痛,直到現在還是會有些自信心上的特別打擊。因為我既然不適任於學術工作為何還要持續?那時我這樣問著自己,直到畢業後我仍是沒辦法完全走出來。ㄧ次對話跟那位老師提到在一個規訓的社會底下,我是一個非常柔順(乖訓)的身體。老師點點頭笑笑,就沒再說什麼。
退伍後陸續參加教會的活動。教會的氣氛總是非常歡樂的,或著說這邊總是給人正面又溫暖的情緒,這麼說是籠統的,但我一直記得每次參加主日看到許多弟兄姊妹上祭壇前禱告後都會痛哭流涕,少了份絕世的矯情,但這份傷寂就像一陣感覺,抒發後足夠讓你的心感覺到溫暖。這是我一開始對禱告的感覺。
然後我看了契科夫的《第六病房》我又再次對學術工作有了困惑,按照契科夫「有議論」的比喻,經院哲學雖然是種處世哲學,但它又是某種「準避世」的不求外在世界改變,只求改變自身看待世界方式看法,最終只會達到一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溫訓哲學。但契科夫的回應卻是直接的:「好愜意的哲學:什麼事也不幹,良心卻清清白白,覺得自己是個聖賢。」如果人對外在世界是有反應的那我們就不可能用自我修行的方式了然此生,因為「如果人的ru 機體組織如果是有生命的,就必然對一切刺激有反應。有了反應會用喊叫或淚水回應痛苦;用憤怒回應卑劣,如果手指頭被門房夾了一下就必然會痛,如果我們不蔑視痛苦,就會扯開嗓門大叫,而這才是生活。」,按照契科夫的意思,真的生活是從現實中去認識,而過去我只是從理論上認識現實生活,沒見識過也完全不懂得它。
後來我把契科夫的閱讀心得分享給另一位老師,結果這位教授搖搖頭笑說:「如果你用這種標準來看學術工作,那你不是要我們這些只會教書想學問的老師都去死?」
我始終不懂,但我依然尋找固定的時間上教會,有時候也會去廟裡走走,看人燒香拜拜,或是跑到打坐班看一群年輕人在木質地板上靜坐。我心中徬徨的是自己的定位,以及企圖尋找做人的基礎與價值。難道每個人根據自己的性格都只能做某些特定的事情?例如學術研究只能給條件好的人來完成?
入伍後我迷上林文義的小說。他的散文寫的很好,並不是非常細緻,故事的架構也不是遊戲性質極高的作品,在苦難的真實性上也略微失光。然而,他就是真,他的文章寫的就是真誠,真實,他的文章也如同他本人一樣神情自若,「草根般的自在,天真浪漫。」這些日子我多麼希望自己能跟林文義一樣用自己的情感對自己得土地,還有那些人來寫大散文。
後來,我決定受洗了。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正確的決定,但人生短促,受洗也只是先跟主立個約,對我個人來說,沒有任何的損失。受洗的那天我印象深刻,從水中出來後我成為一個新的人,那時我心中充滿了一種新的喜悅。
前幾天我從承正學長的臉書看到冠年受洗的影片,才感覺到一種幸福的感覺。我特別喜歡這首歌,更喜歡的是人的心中受到了祝福而有溫暖的喜悅。上周末主日,祭壇即將結束前我看到一個可愛的女子獨自站在前方接受禱告,牧師認真的幫她禱告後,我就看著她對十字架笑著,然後雙手握著好像還很溫暖似的,接著她對我微微笑。如果我是導演我多想把這幕拍下來。這是多滿美又充滿幸福的畫面。
回到這個時候,我翻開王尚義的《從異鄉人到失落的一代》,前幾天我又再次翻開黃凡的《慈悲的滋味》甚至買了後來吳念真翻拍的電影。然後又想起冠年跟我說的一些話「好好的做自己,繼續寫下去。」只能說現在多少又多懂了些也可以更釋懷ㄧ些自己執著的事。沒有適不適合,但我們唯有的事必須保有一個基本的態度與使命感。
我非常喜歡林毓生對人文歷史的看法,「人文科學所最關注的是具體的特殊性而不是普遍的通性。每段男女之間的愛情都有其對愛的特殊意義,這個特殊意義讓作者非寫不可。他們的愛來自人性的特殊表達,特殊的感受,特殊的心靈交流。」
林毓生:「人的心靈中有一種特別的能力,這種能力是人性中最光輝的幾項能力之一。一個作者能夠寫出一篇特殊的小說,因為他有一項本領,這項本領能使他產生設身處地的同一之感,這種本領能夠使他感受到別人的感受,當你從事人文活動,有這種感受的時候,你的活動就比較有生動,而不是口號式與形式主義的了。」
林毓生:「你只能腳踏實地,用適合你的速度,走你能走的路。」
保持一顆純真的心。努力不懈,找到人生的道路。
2013年2月1日 星期五
【再說工作】
工作,這就是工作。念書時問銀行上班的朋友,「工作好玩嗎?」,「不好玩,工作就工作,也不要把興趣當成工作。」那時不懂,有錢賺有什麼不好的,但自己工作後才了解,如果你只是做個工作普通,每天被時間制約在室內的工作,那還真是不好玩。過去會認為讀書的生活有趣是因為除了兼職的時間,其餘的時間都是你的,可以自己安排睡眠時間,然後大多的時間就念書,儘想些有意義的事,這種時間過得特別快,也幾乎可以天天不同,儘管充其量只是念念書本。你不會覺得自己特別窮,買書的錢足夠,可以買City-cafe,每月還有ㄧ定的盈餘充當小開銷。
但工作,就是工作,或說特不喜歡辦公室的工作。曾認為自己完美的工作狀態是從早上八點直到晚上十點,ㄧ早進公司即可入定過三小時後才起身,只為了倒咖啡,上廁所。午餐可以免了,我習慣稍微坐著瞇眼5分鐘休息,接著又在極度疲倦的狀態下甦醒,直到傍晚,我可以到公司樓下抽根菸,跟同事哈拉打屁,然後吃晚餐,然後回家。可以很懶的開電腦沒關係,但ㄧ開機所看到的Facebook可以完全是全新的世界直到我幾乎不認識的ㄧ種新穎。
這是我心想完美的工作狀態,然後我的假日可以自動狂睡12小時在出門吃清粥小菜。有時,很不喜歡目前的工作,即使它穩定,即使你可以獲得幾乎是ㄧ年1/3左右的時間無事可做。但我就是極度痛恨這1/3,而且我說過可能超過。我喜歡過度忙碌的幾周可以得到3~4天的無所事事,就把心情調整在輕鬆的狀態,整理郵件,歸檔,把不要的東西丟掉,接電話,偶爾聽主管心情好的打屁閒聊。我已經盡可能的在充實目前職務的飽和度,更盡可能的不斷給自己找事做,朋友會問我,「怎不把時間拿來念書?準備公職。」,「我上班時間讀書讀不下去。」我說。
工作是種生命熱情的延續,如果人的ㄧ生超過1/2的時間需要在職場生活。而目前我人生的ㄧ小步,還在不斷倚賴自己的熱情跟無法跳脫的狀態下僵持,而暫時的沒有多少的自我實現。
但工作,就是工作,或說特不喜歡辦公室的工作。曾認為自己完美的工作狀態是從早上八點直到晚上十點,ㄧ早進公司即可入定過三小時後才起身,只為了倒咖啡,上廁所。午餐可以免了,我習慣稍微坐著瞇眼5分鐘休息,接著又在極度疲倦的狀態下甦醒,直到傍晚,我可以到公司樓下抽根菸,跟同事哈拉打屁,然後吃晚餐,然後回家。可以很懶的開電腦沒關係,但ㄧ開機所看到的Facebook可以完全是全新的世界直到我幾乎不認識的ㄧ種新穎。
這是我心想完美的工作狀態,然後我的假日可以自動狂睡12小時在出門吃清粥小菜。有時,很不喜歡目前的工作,即使它穩定,即使你可以獲得幾乎是ㄧ年1/3左右的時間無事可做。但我就是極度痛恨這1/3,而且我說過可能超過。我喜歡過度忙碌的幾周可以得到3~4天的無所事事,就把心情調整在輕鬆的狀態,整理郵件,歸檔,把不要的東西丟掉,接電話,偶爾聽主管心情好的打屁閒聊。我已經盡可能的在充實目前職務的飽和度,更盡可能的不斷給自己找事做,朋友會問我,「怎不把時間拿來念書?準備公職。」,「我上班時間讀書讀不下去。」我說。
工作是種生命熱情的延續,如果人的ㄧ生超過1/2的時間需要在職場生活。而目前我人生的ㄧ小步,還在不斷倚賴自己的熱情跟無法跳脫的狀態下僵持,而暫時的沒有多少的自我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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