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18日 星期四

可以原諒,但不能忘記

中世紀末,基督教世界分裂之時,被封鎖在明斯特城宣告誓死捍衛上帝精神不受舊教跟王室侵擾的人們開始公開懺悔。大家生活在狂熱裡,某些修辭得道之者,適合鼓舞士氣,像是漫談啟示的演員在廣場中受到人群的歡迎。人們跪求上帝,尖叫呼喚,城內新上任的國王擁著人民的熱情,恐懼與虛榮成為了活基督,從他手中灑出的食物視為聖品,女人像獻上金幣一樣,為了得到最高的榮耀,投入他的懷抱,國王身材短小,面容被妝的蒼白,穿著華立的戲服繼續蠱惑著民眾。
廣場中滿是帶著語法錯誤的高嚇,人們親迎在狂妄的氣氛,不需要交易,拋開法令,解開桎梏,敞開門戶,家不在是家,過往的生活氣息不在。這些時而呆滯又處在瘋狂的人們被新亡要求拆掉塔、鐘樓和城裡那些傲慢弟俯視其他建築物的高房子,因為「高於其他房子的建築,有損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則。」人們日以繼夜地拆除,消瘦的臉頰不顯疲憊,富人的房子被要求拆除,抱怨的老太太被逼到牆角,難逃風雪,人們累了,躺著睡覺,任憑她在街角叫喚。
這可怕的情境維持到教皇的傭兵攻陷(幾乎不戰而勝),城內的人民被傭兵們掃蕩,國王從夢中醒驚醒,在戰鬥中靈敏的逃脫(戰前他只是個裁縫學徒),但又被活捉了起來,被關進了大籠子準備受審。相對於廣場上的瘋子,理性已經在傭兵身上占了上風,合法之令回來了,你說這些人該死?但在這些德國傭兵的眼中,那些衣衫破漏,面黃肌瘦,牙齒潰爛的人,是討厭的害蟲,容易踩死,也更應該死。
混亂的日子過去了,執行官依法行事處決了一批人。城市的教堂恢復秩序,繼續洗滌廣大群眾的恐懼,街上的飯館又開了業,貨幣可以通行,家庭生活回到人們的身邊,恢復了一點原有的生活氣息。
教士看著囚禁的犯人說著:「上帝保佑你」一手伸向鐵牢,裡面的犯人縮著發抖仍保持著清晰又靈活的眼睛,清晰的聲音說著:「赦免我的罪吧!上帝!」

這看似苦澀,荒誕毫無理智,認同飽受屠殺,洗腦與破壞的情形只是中世紀末歐洲的一角。節錄至《苦煉》一書〈死於明斯特〉小節。內容大多用我的意思給改了,但深受譯筆的影響許多字彙我仍用著述的方式呈現。
最近在看托克維爾的《舊制度與大革命》頗有感受,在絲毫不包裝宗教的神聖,自由理念的崇高,現代性的優越下我們該如何面對這段歷史?或許衛道人士會這樣看待:「我們該承認差異,尊重認同,揪出歷史事件中原罪者,不是環境的問題,而是這段過程有這些軒染者變本加厲的在實踐人的願望。我們得制裁它們給後人一個交代。」
但問題似乎仍沒有得到合理的解決,或是說歷史的事件給予我們一個啟迪,事情似乎沒有得到正確的解決過。人們待人處事的方式其實就像是從一條爛掉的小船跳到另一條會漏水的小船一樣,差強人意,後述感覺新實際上一堆元素,習慣、法律、精神在過去都已經存在。之所以新穎只是事件巨大的強烈性,例如革命。打在人們的腦中,但革命發生的消逝急速卻不是一般人所考慮的,革命的神聖性被標誌起來了,但不代表日後的人就多進步,多崇高。原因何在?人的習慣跟思維受到環境影響,追求的人們實踐在這環境內,因此,好比托克維爾所形容的「大革命其實也是一宗教形式展演的政治革命」人們以過去的觀念,思維履行著或許是新穎,但一樣是以人為本質為解救的目的。中世紀固然如此,啟蒙革命也是如此。但最終我們要怪罪於誰?
怪罪誤讀《聖經》要救苦救難的洪秀全,可惜他未成功,要懲罰孫中山因為他堅持革命,創造共和,要怪罪國民黨的蔣介石,還是共產黨的毛澤東?
某些歷史容易被遺忘,但挖掘者又該如何詮釋這段歷史?是以一段新穎的新知告訴人們「你們錯了!還有更多罪犯或原罪。」還是試以告訴人們這只是一角仍不是全部,但你/我願意在人生的選擇中,如有興趣繼續沉靜在這浩瀚無窮的史料跟書堆,只是別急著挑起戰火,奔向革命,這結果不就連原諒這美德都沒了嗎?



後記:柏拉圖的《國家篇》第七節〈洞穴論〉談到知識份子面對真理的問題提供思考,當出了洞穴靈魂上升到可知狀態的人,可以清晰的探究陽光跟不同色彩等事物後,回到洞穴告訴自己同胞之前反而會因為洞穴的黑暗,突然失明,在此人暈頭轉向仍無法告知跟看清楚路況之時,飽受洞穴內其他人的譏笑,那些人也有可能把他給殺了,除非此人又恢復跟習慣洞內的光線,才可以真的跟這些人溝通。在無法睜開雙眼大膽明測之前最好保持沉默,問題是在此之前,此人所認清的光線是否是真理?長期待在黑暗之中的人可以瞬間有這本事?在認清事情的真相前該繼續觀察直到透測是否才是對的呢?

2010年2月11日 星期四

電影:阿凡達(Avatar)觀後

一直以來自己對科幻片總是興致缺缺,除了勾不起想像的興趣外,總覺得科幻片離現實生活太遠了,看了也不會有多大的感受,例如之前滿熱門的《變形金剛》系列的電影,雖然不是科幻片,但就是沒有熱情去觀看。
想看阿凡達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它跟殖民主義、帝國主義、資本主義、全球貿易體系等全球化的議題有關, 在收看之前已經聽了朋友說了滿多,自己想說好吧─就看看。畢竟不管是什麼類型的電影,只要劇本有內容,其實還滿值得看的,例如《駭客任務I》在念完傅柯的理論後,看駭客任務更是過癮。
昨天看完後其實感覺不大,整體好看,有內容,有震撼力,有故事可說,但就得不出甚麼多大的心得。下午邊喝咖啡時稍微整理一下自己觀後的感想,但總覺得搞得有點像學術心得。另一點是好久以前有接觸電影的朋友跟我透露關於電影人(導演或編劇)對於影評的感受:「影評講的很簡單,很容易,很會詮釋,可以帶出很多故事,分析一堆場景的緣由,講的漂漂亮亮的;但殊不知可能某個畫面只是劇組人員忘記關燈,或是電影經費不夠,所以就順水推舟的繼續拍下去,訂了搞,成了商品。」相較起影評人講的轟轟烈烈的,卻常會看到導演撘不上腔或總覺得對不上嘴;我想實際上搞政治的演員跟分析政治的觀眾在感受上的出路也同理可證。

但為何我又想打這篇網誌,大概是看到某位網路作家的大作〈詐騙新手法?看阿凡達和黑暗天使〉後,心理有些感觸,就分享一下吧。
這位作家分析的沒錯,阿凡達的劇情有點像是美國拓荒時期的翻版,有商人、傭兵、探險者、原住民等元素,但讓作者匪夷所思或覺得這不該是部好片的原因是「這頂多是某拓荒時期的科幻版而已」或認為說有些元素跟場景在其它電影也曾經出現雷同的劇情,像是外星人祈禱,用頭髮跟樹溝通,等等。
但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掃描下午的手稿,我有另一種感受,本片最大的價值就是用科幻的方式呈獻未來,或下一個時代如果人類有機會橫跨太空,發現新地球,找到新的居住地,拓荒、開墾新大陸時所會面對到的「不確定狀態」;無論是花花草草,地上爬的、天上飛的,某些自然力量所呈現出來的樣態不是我們現在「地球人」可以去判斷或決定的,例如樹的顏色不在一樣,夜晚的景緻不同,會發光的樹,會自動縮起來的花,納美人對於生物的態度(死前要為他祈禱)等,導演或編劇提供了我們不同的想像空間,起碼告訴了我們無論是電影中的商人、傭兵、科學家或是主角傑克,你得控制一件事物之前你得試著去了解、感受,去認識,紀錄下來你才能夠想像進一步要做些什麼。這仍可以談到關於殖民知識的範疇:包括如何適應環境、掌握一些必要的知識/工具來減少不確定感帶來得焦慮。
但影片中的結果可以得知,大自然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是無法計算的。你可以說這誇張,但這部電影內提供了一個事實:「人別在自己為是世界的中心,也該學學如何面對生態的問題。」我想納美人用頭髮跟任何的生物接觸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相對於我們,他們對於自然或自己的環境是更貼近的,像是有名的西雅圖酋長的演說酋長對於自然跟環境的態度,他所遇到的一切是自然,神聖的,我們從來沒想過水或空氣可以買賣的問題,因為我們只是這自然的一份子,這塊地有祖先的身影,是珍貴而不可分離的。所以當納美人的大樹被摧毀時,在她們的心中是如此大的噩夢,家沒了,過去的秩序被破壞,又得去適應新的生活。
還好最後它們成功的保衛了自己的家園,人類被驅足出去。但未來會如何?我想本片就能提供我們對於自己環境,如何對待他人能夠有進一步的想像吧。



後記:法國的法蘭西學院,著名的右派學者Raymond Aron曾在《入戲的觀眾》訪談錄中提到「實際上的政治是毫無理性的,無論是群眾運動或是為達到目的的政治活動、運動,因情勢所逼,所以它得必須玩弄人的熱情,所以政治活動是件不純潔的事情;可是分析政治不一樣,需要理性,需要有邏輯,需要思考、判斷,所以阿弘自稱:『我寧願分析政治,也不要從事政治活動。』」或許從這思考點又可以反思要如何本人在上述提到關於實際電影從業人員和影評的爭論。

溫州街:買書,喝咖啡

正當我想破頭也想不到要選擇哪間咖啡廳當作未來念書的另一個場所時,拜某位學長的網誌所賜,想說就過去看看,順便去附近的書攤逛逛。
今天的行程是這樣,先去買些年貨,接著在到研究室領取紅酒(拜阿香姐所賜)後,就立即驅車前往台大公館一帶。大概是快過年的關係,或是長期待在外雙溪的緣故,平日我也很少往別的地方跑,頂多每周一日到南港打工外,今天台北的街道給我的感受是格外的不親近,很塞,一堆道路都在施工,騎到溫州公園停完車後,拿起手帕擦拭臉頰才發現臉幾乎全黑。
我第一站先逛山外書店,本來還打算逛逛南天還有唐山書局,但大概是逛山外逛的太起勁,又深怕自己拜物教購書慾望不大能控制得結果,我逛完山外就直接到咖啡廳去休息了。今天逛完有種感受,大概是之前習慣逛問津堂,在參考網路上的意見後的確感覺,山外對於念文史哲的我比較親近,去年寒假同時間第一次逛簡體書館時還沒有這種感受,今天一逛─格外受益。在刻意抑制自己的野心後,我只買了四本,每次逛到好的書店股想要住在裡面或乾脆自己開間書店的感覺;這次也不例外,本來還有繼續選購孟德斯鳩《論法的精神》中英對照本,以及一些人類學、思想家、或史學得書籍,但想想今天就先這樣吧....

大概是自己念書的書齡還不夠長,算算不到兩年,所以對公館這帶,其實對於書店或文化圈我仍不是很熟悉,沒想到今天溫州街的小巷弄一逛,還真讓我愛上了它。感覺很好,吃的東西多,咖啡廳多,步調樸實,又有一點陌生的新鮮感,加上人潮其實也不少,讓喜歡觀察人事物的自己,對這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環境大大加分。
到了學長推薦的這間咖啡店後,的確是我喜歡的風格,木頭地板,廁所乾淨,椅子其實滿適合我的(我喜歡坐起來比較高的椅子),音樂簡單,環境安靜,整體感乾淨,是適合看看書,想想事情,寫寫東西的好地方。


我點了杯熱拿鐵,還有墨西哥雞肉卷。


以下是今天買的幾本書,有兩本原本就想看了,但礙於時間的因素一直沒借或是買來看,買了四本書,總價$576元。






後記:今天沒待很久,大概是奔波了一天有點累了,回家時背包裝了幾本書外,還塞了兩瓶法國紅酒。公館離我家還算進,騎車大約15分鐘,溫州公園附近車還算好停,希望以後自己可以常出現在這邊,順便....隱匿的跟學長說聲謝謝!

2010年2月9日 星期二

No smoking: the public issues

身為吸菸者對於菸防法總是有些被束縛,被壓抑,被歧視,監管的意味。起初想做這題目純粹是在去年09年1月新法正式執行後,守法的身體在自己身上產生了莫名的化學作用─「被規訓感」。當時總認為自己算是有道德良知的吸菸公民,為何會被政府冠上一種道德上的罪狀,吸菸不就是自己的一種習慣嗎?為何要讓國家,讓社會這樣對待我?
如果這是一個講求人人平等,注重人權的社會,又為何政府或是董氏團體要這樣剝削我個人的自由?難道政府是上帝嗎?菸本身已經夠壞了,為何還要這樣變本加厲的對吸菸者的身心作這樣巨大的懲罰。
光是這些問題我思索了有半年之久,打從一開始我本想用傅柯的立場為吸菸者辯護,就好比過去歐洲人過度壓抑性的態度,我總想糾出背後那套權力遊戲,那大家相信,其實這些衛道份子打從心裡面並不是真的為你的健康著想,而是另一種法西斯,另一種共產計畫在對有產階級進行重組。


有一次跟朋友聊起自己的問題意識後,朋友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會想去吸毒嗎?如果今天吸毒是違法的那你是否同意吸毒者的人權問題?」
我當下被問的傻眼,如果今天換成是防制毒品,管制社會問題,取締不良場所,我的確舉雙手贊成,因為這是會對社會治安帶來好處,讓人民生活的更舒適,安樂,遠離危險,讓台灣變成更良善的社會,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宣稱自己吸菸是沒有錯的決定。
只因為我抽菸嗎?那這決定也太過於自私了。
所以關於這個問題我得想的更周延,更細膩,在反思這制度以及相關反禁煙論戰的同時,自己該回過頭去思考關於我們文明的近程,社會進步的脈絡下是哪些觀念跟實際作為在讓這些「為了我們好」的價值可以落實。
這不單涉及法律問題,好比出了事情就罵政府,媒體不好就罵社會價值,牛不見了找馬英九討;吸菸相對於19世紀,精確地講,應該是1950年代英美兩國開始出現了關於菸害的醫學報告來抵制菸品的氾濫以及廣大的隱君子:「吸菸會導致心血管疾病,也恐會致癌,經醫學報導的統計,別以為吸菸只會對吸菸者本身造成傷害,香菸排放出來的廢氣更容易導致疾病纏身。」
吸菸不再是個人的行為,也不再只能從道德良知上去撻伐,吸菸者你要破壞自己的身體沒關係,但別把我的生死也帶入你個人的嗜好內。從此,吸菸不再是你個人的事,所以有人得管,國家得管,政府得處理眾人之事,所以他得去管制你這會帶給社會過度成本的嗜好,但你能罵他是法西斯或獨裁嗎?
因為這涉及國民健康的問題,跟人口的生命有關,這是國家根本的大事,所以社會、國家得控制你的慾望,讓你乾脆把菸給戒了,什麼都好,省得在當罪人給自己,給社會帶來更多的麻煩。你可以無所謂政府的教導與管制,但千萬別忘了你是一個國家的國民,你生活在此你作為社會與政治的動物就得順從這邊的遊戲規則,以達到最大多數人的快樂,趨近最良好的幸福狀態。所以吸菸者可能無時無刻聽到朋友在規勸:「少抽點,該戒煙了!」看到戒菸的宣傳,吃頓飯都看到警示圖,連抽包菸都會看到一對母子痛苦的表情,以及一個「你看的懂」的爛肺。
這社會無時無刻在告訴你菸品的壞,吸菸的差勁,但只要放下香菸你就可以做回一個正常的人,你可能無時無刻告訴自己:「我得戒菸!」、「我該如何如何!」、「等等抽菸別被父母親發現!」等到發現後就說:「這是最後一根了。」你也有可能突然間抽到吐血,也可能等你年紀越來越大時,發現體力便差,有了高血壓,血管堵塞,或是有了肺癌,你可能開始懊悔自己為了減輕壓力的消遣而抽菸,但你也不是這麼確定是不是菸造成你的這些問題,但菸打在你心中就是一個不定時,又非常不確定的炸彈與負擔。
但你也可以說這是我個人的問題,我抽到死了,關你屁事?─但國家得管,它管的不止是你,還包括其他人,其他群體,這個母體/國家/社會。你只是其中一員,感覺重要,可是別忘了只是兩千三百萬人的其中一個單位,處理菸害背後還攸關人口、教育、國民健康、醫療、環境與經濟等發展大事。

或許我們還可以苛刻為何政府會縱容汽機車排放廢氣,會順從民意降低油價,不增收能源稅,或許這就是民意,但民意的背後還有廣大的經濟壓力,工商業發展、交通的流通、人員的往來、生意,貿易得達成。但前提是沒了健康,有了菸害風險,社會又該如何運作,政府又該如何鞏固其正當性。

所以吸菸者可以抱怨菸防法跟反菸團體違憲或侵犯你個人的自由,但沒辦法,涉及健康問題,與其他不確定的因素,你身為我國的國民你就得遵從,但或許你可以換個角度更認識自己是處在哪個狀態下,是怎樣,怎樣地成為你現在的自己。

尋覓妄想,返樸歸真

我回來了。
在平淡的日子裡,寫寫東西,想想事情,念念書或許是最簡單又最奢求的夢想;值得慶幸的是自己快維持兩年這樣的生活,稍微不習慣的還是時常困惑在艱澀的學術論文內,閒自己學得總是不夠,念的不扎實,思考的不夠敏銳。但我相信我是有感情的人,欠缺的只是該如何敏銳的去觀察,深入的描寫,細膩的詮釋,來表達出我的關懷,完成我目前所想的志業。過去兩年的日子多半耗在研究室內,除了時常賴床,慵懶抗拒的疲乏休眠外,活到目前為止,自己坦承,心思沒有其他的,這或許也是自己傻的務實,才不妄想去做些別的事情。
新年到了,希望就在這分享更多故事,我還是我,一樣務實,一樣需要尋找快樂的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