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15日 星期二

差異與同情抑或是非得承受之輕?


事情發生在昨天晚上,從咖啡廳走出來抽菸時看到了一對正要進來用餐的母子。兒子身穿西裝,但從走路姿勢看的出來,小兒痲痺的殘障。我刻意讓了路,讓他們感覺比較好走,也為自己站再門口抽菸帶來一些羞闕。我站在門口想了又想,從以前到現在我是怎麼看待這類人,又或是其他人怎樣看待我。

國小三年級時參加童子軍,剛好有機會到陽明教養院去參觀,出發前領隊特別要求我們這群小朋友們,別害怕,也不要大驚小怪,要有愛心,憐憫心,要主動幫助他們。那時候聽到這些話對不到10歲的小朋友來說,其實是聽的懂得,在出發時的前一晚,還記得我整理著隔天要穿的童軍裝想說:「我可以為他們做些什麼?」那時候想法其實就那麼的簡單。

參觀當天,領隊帶我們參觀許多房間,每個房間都住著不同症狀的小朋友,有些年紀跟我們差不多,有些四肢無法行走躺在闖上,插著許多管子。有些還會吐奶,吐口水。老實說,那當下其實有些同儕們看到這些景象其實有些不舒服,但只要有啟智兒跟我們揮手,要移動或是拿東西,我們這群小朋友速度快的跟什麼似的,去幫助他們。參觀到了樓下,有個禮品部,挑選了幾張院友做的卡片後,就很高興的回家了。

國小時的假日,總是習慣下午背著一顆籃球到公園發呆。看到一個年輕媽媽推著娃娃車,身旁跟著一位看護。我坐在翹翹板上仔細一看,這小女孩也不小,坐在車上嗯嗯阿阿的叫著。那時我的印象很清楚的告訴自己:他是啟智兒。他明顯跟我們一般人不同,他無法正常工作,可能交不到男朋友,會給家人帶來許多麻煩。我明顯的告訴自己,他跟我們不一樣。但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因素,正巧小女孩的東西掉了,我抱著籃球走了過去,幫她撿起來,交給她。並笑著跟她打招呼。記得當時她媽媽這樣說:「你難道不怕她?一般小朋友看到我們家女兒都會跑開。」當時,我很驕傲說:「我是童子軍!我去參觀過啟智學校,我不怕!」就這樣的我跟她們玩在一起。因為年紀還小沒什麼煩惱,常常假日的午後不愛唸書的我,就在公園感覺自己也是社會的一份子。

過了15多年的現在,同樣看到身心障礙者或是一般被正常人視為異類的人像是同性戀。其實感受一樣,他們的確跟我不一樣,但從小的教育其實告訴了我們,差異是必然存在的,但社會盡可能的找出差異,讓我們認識以致於不讓我們因為陌生而害怕。坦白說,那時候10歲的我,已經可以初步地了解什麼是殘障人士,殘障人士又有哪幾種,但就因為這樣的認識讓我體認差異的存在。


然而,上述我寫的天花亂墜,冀求一個好的社會共存價值,在我閱讀米蘭‧昆德拉《生命不可承受之輕》後有了些沉重的疑惑。也或許接下來我們對差異與同情的意義又得重新轉向 。


米蘭‧昆德拉在《生命不可承受之輕》不斷反覆論述幾個問題,人生苦短,流逝,痛苦,沉重卻又可以自由自在地如羽毛毫無負擔。無論從長遠來看或從近省思,人的一生與人類的歷史一樣,輕如塵埃,它都是明日不復存在的東西。人也常常執著於某一項生存道理或這樣偶然地相信某個價值,讓你的生活改變,但這樣的變化並非對錯,而是人必經經歷過這段道路。 這可能是「追求」,但這過程卻透悟出更多的錯誤。

人的生命正因為這樣而變得庸俗,我們可能循規蹈矩地反覆地踏著別人的錯誤足跡。所以時常我們都反省自己的錯誤認知,糾正自己的態度,往對的方向駛去。然而,這又是生命中另一種沉重的負擔。因為「同情」本身,需要設身處地,心靈相輔的互相牽引, 卻同時換來了需要更多時間,教導與同理反省的差異教導。

米蘭‧昆德拉敘述的一段的愛戀故事便是吐露出人與人之間心理矛盾的互相纏繞,托瑪斯本僅是需要愛情與肉慾的浪漫分子,卻在因緣際會認識特麗莎,對托瑪斯而言,過去對愛情的際遇從沒有這樣甜美,明亮的,優雅的存在,這當他感受生命甜美的輕盈時,卻時時得忍受兩人在一起的沉重負擔,對托瑪斯而言,這是種「同情」,但他「非如此不可!」因為他選擇了與這段愛情共處,因為這必然,所以沉重,沉重有了價值。最終愛情與同情的負擔畫上了等號,對米蘭‧昆德拉而言,這也是一種媚俗的沉痛代價。 也這是如此戀人相愛隨著年紀增長,那股過去純純之愛的輕盈單純換來的是責任,壓力的共同生活。
但不得不承認,這社會的存在,也「非如此不可」,漫漫迷途中在心裡吶喊著,尊重差異這媚俗該是對的!

圖片來源:http://rabbit44.blogspot.com/2009/03/kundera.html

2011年3月14日 星期一

關於男人的一生與可能的軍旅生涯

(圖片是馬家輝.....嗯...我偷圖....對不起,但馬老師真得好帥,請記得買他的新書《回不去了》)

這是一篇入伍前的訣別文,但我沒有另一半,沒辦法像烈士林覺民與妻訣別的壯士斷腕,翻翻通訊尋覓過去調戲的善女子,這一別,像是年華老去的男人在把戲玩足,又捨不得多放一些心在她們身上的黃昏歲月中,選擇一個恰時讓自己離開的契機。

所以這一回首,說的故事是關於我和台灣這26年來的點滴往事,說對當兵的看法,實在話,我沒多大的抱怨,說捨不得倒是貼切。

在有記憶以來看著自己缺牙,光頭臉滾滾的照片,我舉手投足笑的開懷,照片右下腳標記民國75年1月2日,那時我正好一歲。我初到台灣(中華民國)一年,擠入了溫暖的華宅,在公寓內,開口閉口喊著第一句話,可能是爸拔,maybe,馬麻,我的台灣血統正式開始流竄。

(這裡已經成為我的故鄉,即使一開始不是我能選擇,但我註定負擔這裡的記憶,承擔維持國土的責任,也註定吸著這裡的空氣,飲用這處的水,吸我父母的金錢,背著自家傳承的包袱,成為日後歷史承載20-21世紀的一個載體。台灣已成為我成長的土地,我用文字記述的土地,在猶豫,擺盪,孕育築夢踏實。 )

命運開始偶然地掌握我的一生,偶然的可能性許多,是天時,地利,人和與努力,台灣男兒的一生大多有幾件事是這幾個因素巧和形成的共同記憶,斷奶,尿床,騎腳踏車,入學,聯考,檳榔,菸酒,白內褲,蕾絲奶罩;畢業,入伍,結婚,就業,買房,養子,含愚弄孫。有些命運設想著男人一生的安排,所以台灣早期有個習俗要小嬰兒在桌上選擇文房四寶或金錢財寶,是文、是武,一切都有開始,也遲早會遇到。在雙親制的家裡,男兒身最多會被媽媽問到的問題是:「如果爸媽離婚,你要跟媽媽還是跟爸爸?」、「以後會不會喝酒吃檳榔?」、「以後要不要賺大錢?」;遲早有一天自覺有力氣跟老爸比武時卻發現自己怎要出力,老爸的手腕卻屹立不搖,那天姐姐坐在旁邊奚落:「你自找苦吃!跟當過兵的男人比腕力!」,老爸很得意的,話說當兵,在我們這一輩青年身上,從小耳濡目染,隔壁的叔伯喊作兵,請客喝酒隔壁桌在喊幾梯,叫苦叫暈,當兵的往事卻成為男人生命中好像特別深刻又引以為傲的一段。

其實我們從小也就開始“站”了,連跑步都在國小升旗典禮後,為了健體強身各班繞著僅有兩百公尺的操場跑著兩圈,那時塵土飛揚,如果不信,果真有幾個男兒在那時可能想像這場景為沙場,幾個女兒身隨行在旁,如果遇上校慶女生穿上宮廷服飾,手持舞扇,還倒真像古裝劇的情節。我們也從小開始接受“命令”與“統一規律”,小至早上校門糾察服裝儀容,定時清潔環境衛生,向左轉、向右轉、中央伍為準、立正、敬禮、跑步、答數。這一切都是最笨,最統一最僵化的開始,最簡便的管理,最好的服從秩序。人很快就學會這些動作,但也是人的聰明,忘卻這從無至有進而標準的過程。

既然命運如此安排,人到了下一關卡的認知一方面是熟悉卻又陌生的。這感覺出現幾次,有記憶來第一次是國小入學的第一天,鬧鐘響了自動也醒來,穿起我姐以前穿過的制服,戴起小帽就跟姐姐搭公車上學去,被老姐拉到教室後她就沒義氣的閃了。我看到第一堂課教室外許多家長站在窗邊,家長的眼神有雙重作用,凝視老師的教導方式,關心自己孩子第一堂課的學習狀況,順便比較他跟其他孩子的差別。那堂課沒人可以認真,因為像場秀,但你不是主角,所以私毫沒有參與感。第二次是到花蓮,16歲爸爸陪我整理好房間後就獨自開車北上,那晚第一次外宿,晚上舍監會來查房,你觸碰自己買的盥洗用具,夜晚一整群人洗刷內衣內褲。起初,好幾個夜晚都有個同學在半夜偷哭。第三次是北上念大學,我像個鄉下小孩第一次看到學姐竟然敬禮示意,那兩個學姐大概覺得我這鳥蛋是不是瘋了。現在第四次出現了,但我比較擔心我母親。此後,她將一人獨自用餐,靠著微光獨處一室,漸漸習慣一人的生活穿梭在自己的生活圈,也可能是無聊地,靜靜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但生命如此,執輕執重,是靈與肉,是註定無法類比,卻在當下如此深刻的永無止境。

總得面對,一切都視為開始,因為還沒結束呢。


2011.3.14.入營前兩天.

2011年3月7日 星期一

為健康而戰:我國反菸治理的權力措置與社會塑造

(本文發表於2011年1月11日,東吳大學政治所,碩士論文口試之講稿)

指導教授 徐振國博士
研究生 吳添成


一、 破題:本論文的核心想法與撰寫規劃─問號與尋找答案

為何關於吸菸與不吸菸是個問題?是值得我花那麼大的篇幅並且用學術化的標準去解釋它?

本書用一種不同的方式去講述吸菸的問題,或是說我重新把菸害的故事講一遍,而且盡可能的把我們不關心或過去不認為是問題,習以為常的往事,那樣日常生活的約定俗成的回憶講出來,讓大家在這篇小寓言的敘事中能夠深刻許多。雖然我未將全部的故事講完,但我儘量做到拋磚引玉的力量。

在這篇簡短的序言中,我想至少用幾種新方法去解釋,並希望運用這些觀點讓讀者在閱讀時,自始至終在腦海記住,如果最後讀者認為關於菸害防制法的問題過於平常,不是什麼重要的國家大事,那麼我寫這本書的目的就被誤解了。

本書的撰寫過程實際上也是本人兩年多來研究生涯,對於學術研究的初步學術成果,而本文的理論運用與研究案例之間的關係,事實上是相互並存,經過許多時間的閱讀、思考、消化與撰寫後的成果。因此,本文的理論觀點並非僅用一個理論去解釋現實社會的實然面相,或僅是運用理論看能不能解釋或證成在菸害防制法的個案分析。本文的觀點反而是在許多問號的探索下,一方面閱讀傅柯的著作,另一方面重新去認識菸害防制法所涉及相關的「觀念、常識、教化途徑、生與死、醫學健康權威、政策、健康生活」議題。(註1)

因此,重新去認識菸害防制法背後的權力面貌,知識,真理價值,拋開二元論式,那些討論自由,管制正當性,對與錯,這些純然去探討好壞的陳腔濫調,重新去探索我們現存的語源遊戲,技術社會與健康社會,日常生活,歷史記憶是如何去構築我們對於某件事物的認識,還包括“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然,菸害防制僅是一個個案。

二、 本文的研究課題:

本文認為,菸害的問題可以談的許多,最起碼回顧或重新認識這個“可以被討論的問題”,它是存在我們當下社會的議題,但可以追蹤的是它是如何經年累月形成至今的面貌。菸害問題是個被醫學承認的“事實”,又是個充滿慾望、美學的消費文化,這樣相悖的價值,導致菸害問題牽涉到個人自由權、立法管制的限度、政策宣傳、醫學權威、國民健康、生、老、病、死、公共環境衛生、家庭、健康與照料等現象,也至少在這些眾多的現象集合,不同事件層出,菸害的問題是交錯在這些現象而成的“建構”與“演變”的產物。

如果我們把菸害當成一種“國民生活須知”來看,這種必要性的知識為何需要承載在我們的個人意志並成為習慣生活在社會,可以自我養成適應社會,趨生避死,作為常規化的“習慣”?簡單來說,為何在我們心中了解“菸是有害身體健康的?”或是持反對的意見,並且站在這基礎上可以做正反的溝通。從這角度看待這問題會了解,人不是生來什麼都會,我們得經歷肉眼的觀察,與不同物體的接觸,學習語言,接受資訊,開始思考後才有接下來一連串的判斷動作。

而這現象用傅柯的話來說,便是人生來就捲入許多權力措置交錯的複雜體系內,它教我們如何去認識事物,如何產生知識,掌握技能,而我們像是璞玉的肉身在經過這一系列,有形與無形的過程中便承載了許多知識與權力。並且透過我們自身也擁有傳佈知識與權力的力量。

加上菸害問題之所以被討論,是個問題,更加證明它不單是個政策執行、法律命令或是人權爭議其中一個變項可以去探討的現象。事實上,如果菸害防制要完全禁止,便只是純粹“技術性”的問題,它不需要多高的技術層次,只需要完全禁止菸品販售,即使規定室內禁菸也只需要貼張告示,廣告宣傳就罷,也只要做與落實而已。然而,它牽涉到倫理問題,道德問題,健康問題,消費選擇問題,生與死的問題讓它複雜化後,無非告知我們,菸害問題更鑲嵌在語言、符號、等複雜的“觀念體系”內。

因此,我們得重新認識與思索它背後的觀念意義,以及我們日常生活的關係,菸害問題是在哪些觀念體系內,直接或間接的演變與形塑我們?又,我們又是生長在哪個群體長久建立及被教化的社會背景?

換言之,這也是本文的終極關懷,作為政治學科,政治學離不開治理行為的研究,如何重新認識國家與社會,認識自己,並找到新主體性的出路。

三、 本文的研究結論:

1.1. 本文的論證:

本文的研究核心重點放在兩環,目的是要深刻地透過“菸害”這小問題,形成了解國家、社會、知識、家庭與“政治人”之間關係的契機。但要了解這現象,我們至少在理論的使用上要有別於過去的觀點,並有辦法勾勒出豐富的面貌,用有策略、手段、擁有戰術、創新的理論去觀察社會現象。這種充滿常規化矯正、監視、漫不經心卻讓你時時在意不敢妄加動為,教化你正確知識、牽動生死課題,以及讓大多數人恐懼,在意的環境衛生與健康身體的現代性醫療生活環環相扣的多重互動的治理現象。要了解這些,至少要從傅柯的“權力分析”開始探討。

1.2. 為什麼是傅柯,傅柯為何成為本文在理論依據的考察觀點?

首先,傅柯為當代非常重要又具有高度原創性的思想家。除了他豐富的學術背景,綜合人類學、心理學、社會學、歷史學、哲學、政治學開創出有別於過去研究人文學科的權力分析觀。即使他於1984年辭世,但傅柯學的研究途徑也成為新文化史研究的一個核心要素。

傅柯理論的豐富性在於,他的研究基本上不是形而上或分析式哲學或僅是理論興趣的研究,就他自己的問題意識指出,他的一切研究無非是想關懷自身社會的文明發展,了解為何歐洲現代性發展會演變成自今的面貌。

因此,傅柯的歷史史觀在存有的路徑上提供我們回到自身歷史發展研究的契機,他深入觀念社會的常識體系,結合考古學、系譜學,企圖尋找根植在人群社會內的“動態因子”,而這是傅柯形容的“權力”,權力以一種“力量”的形式是具有形塑、操練、傳佈的力量。而傅柯以「權力措置」來指涉這一切屬於人類範疇的事物,可以被說得出來,看得出來,具有共通知識理解力的人為安排與人為創作。而了解這現象時,我們同時也可以發現權力的力量是結合著不同的知識體系,真理價值在我們的現實社會運作。而用這角度去理解權力的力量就可以屏除傳統那種直線式的史觀,那種將歷史認為只是過去的想法,反而出現更多令我們感到新鮮的人事物,取代過去的刻板印象。而傅柯觀察的無非是我們的社會是如何演變的過程。

另外,傅柯指出西方從18世紀開始權力的面貌開始轉向,權力開始負擔起“生命”,權力開始圍繞著生命主體在運作。這一方面契機於西方主權國家興起,商業社會興起,醫學與公共衛生的突破,許多體系的創制,機構、統計技術出現,確定性知識出現,加上整個18世紀以降,西方現代性城市出爐,一種結合法律、規訓、治理機制的「安全措置」將政治與治理的關係更有策略、制度、秩序的方式圍繞在整體人口的國家大事上。而傅柯稱為這是一種生物權力的展演,形成的「生命政治的誕生」。

這過去不被我們多加討論的種種現象,在看到傅柯的研究後成為我們認識的新契機,從它揭露的權力觀,開始動搖了過去我們人文社會思維的知識中心。

另一個重點於生命政治的誕生不是一種壓抑式的宰制,而更加結合許多異質性的個人能動性,例如在意健康的人,懂得維持乾淨,維持良好衛生環境的人,投保險避免不測,重視幼童健康的優生觀念,使得整個國家與國民的關係互動在更曖昧的關係上,這關於生物性個體的人使得政治事務不再局限於國家領土範圍,國家象徵性,武力與暴力,法令,禁止的形式,而更創造出包括兩性問題,幼童教育問題,社會安全問題,糧食政策問題,一切舉凡可探討在「生與養」的議題上。

透過傅柯的觀點去看待菸害防制法可以更深刻的原因綜合上述,他無非透過這些權力觀與歷史分析的揭露的力量,讓我們去思考一個問題時,可以思考更多背後複雜的因素與面貌,也提供以後我們在提問相關政治問題時,可以思考到更激進的層面。

另外,本文結合了科技與社會的觀點,延伸傅柯學的思索,人與權力不單只是抵抗與去主體的關係,例如本文引用希臘智者普塔果拉斯(Protagoras)的名言:「人是萬物的尺度;是存在事物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事物不存在的尺度。」(Man is the measure of all things, of things that are that are they are, and of things that they are not )(67)勾勒出一種“人”是主體中的主體觀,去除早期引用傅柯的規訓觀點的人喜歡把規訓用來影射一種被宰制,被刻意塑造,不自然,物化,只講求效率極大化的全景式建築所創造的監視、規範、懲處的鐵籠社會。而規訓具有更豐富的性質,包括操練性、矯正性與創造性。而人的主體在這過程中無非就更突顯出來一種「自身存在感」與「多重性的主體」的認識論基礎。

1.3. 接著我們要如何去看待菸害防制法

首先,菸害防制的核心論述為「國民健康」,這根深蒂固地關於生、死的問題,鑲嵌在現代人對於生命至上的原則,所發展出相關的醫學報告、健康論述與相關的政策法令。但在我們習以為常地覺得關於健康保健、投資保險、生病看病、維持環境衛生、政府有權力提供國民照料的責任時,可能就忽略了為何這些圍繞在“生命”的知識,在我們藉由理性化的建構過程排除死亡的威脅,藉由更確定性的技術得到更安逸、健全與提高生活品質時,我們個人的價值觀與行為也漸漸地接受、並維繫這套價值,甚至在偶然或特殊的狀況下成為創造權力的載體。

因此,菸害的問題曖昧處是徘徊在生與死的終極課題上,演變出來諸多的爭議,例如以社會多數與國民整體健康犧牲少數人自由的問題,二手菸問題、癌症問題、家庭倫常,希望人別因為吸菸而導致犧牲了健康得不償失的價值、課責菸商只顧利益不顧生命的問題、吸菸者會因為身體出了狀況而戒菸的例子。

而這些面貌我們得放置在更多重形貌的「知識綜合體」、「常識與文化」、「權力措置」、「生命政治」等邏輯,放置在這些位置上重新認識關於菸害問題涉及的知識正確性、教化途徑、消費社會、立法管制,以及與我們的社會背景及日常生活這樣貼近的社會化塑造關係。

菸害防制創造出了許多權力措置的圖像,並藉由許多安全措置的價值,藉由人口的統計,立法禁止,監測菸品內容之含量,劃分室內室外的吸菸空間,管制幼童的吸菸問題,提高菸品價格降低誘惑,禁止某些場所販賣菸品,藉由菸害警示圖降低吸菸者慾望,宣傳吸菸有害健康的論述,規定一般公共場所與店家張貼禁菸標誌、公車等大眾交通運輸工具的禁菸跑馬燈、禁止菸品的廣告與宣傳、學校的衛教宣傳、醫生與門診戒菸提供的保障、違法吸菸的稽查工作,偷拍、罰款、父母害怕教師吸菸誘導學生而提出告訴、以及許多愛屋及烏的道德勸說與愛心關懷、還有一般討厭菸的惡臭味道以及為確保自身或是幼童的呼吸健康給“吸菸者”的壞眼色、以及最終吸菸者在這樣多重的社會性格下生長,即使許多人不在乎他人的眼光,盡情地吸菸,亂丟菸蒂,但對許多人而言,他可以感受到因為吸菸的問題,或是說“菸”這玩意,在社會上是這樣處在多重又曖昧的社會化塑造。

這當然還包含了我們許多的社會記憶,歷史存底,以及諸多的行動者共構的特殊場景。去讓大家相信“菸是有害的”或讓大家認為吸菸者是一種“不正常的人”在道德與倫常價值上是不對並需要矯正的個體。而從「問題化」的角度來看,更可以貼切地去認識菸害防制法在我們當代會形成這樣的面貌。

而正是人這樣入世性的對生命負責的價值,遠離疾病、維持健康、改變飲食、對環境負責,國家治理責任調控人口的新價值與多重性的社會機制、權力措置。菸害以這樣「正確性的知識」孕育而生,並鞏固著,傳佈著這樣根深蒂固的價值。

最後這些生命政治內化為我們生活的原則,規避風險,確保不確定性的因素,而死亡變成核心,生命知識圍繞在生命,死亡的威脅像是鏡像,是個別、獨特卻又是共同的。這更結合了平常活在健康社會的人們的具體實踐,在不斷理所當然地重複與習慣之後更創造出一種潛移默化的社會塑造與日常生活形塑的再生產。這些相互滲透也形成與落實在日常生活中,而其中生命價值與生命實踐,干預與創造我們的無菸環境。

1.4. 結語:重新認識國家與社會,認識“天生的政治動物”

人是政治性的動物,無法逃脫出有關群體生活和治理的活動;但群體生活又充滿多元、異質的不確定性;另外,人也是歷史的產物,人是被社會化與創造社會的動物,而這個“人”又有多重性格(理性、野性、神性);人也是趨生避死,充滿不確定性,又創造知識,藉由「全景敞式圖像」,「安全措置」的知識確定性來突破恐懼感,需要創造共同福祉的動物;而人類的歷史與社會面貌便是在這不斷生成(becoming)造就了許多政治性的活動,因此,人就不再“自然”了。而是最“政治性”又“最入世“的動物了。(註2)


註腳:

1.事實上,本人一開始對於傅柯的理解在未閱讀原典前,也是將傅柯的研究成果定位在一種壓抑式的觀點,並認為“規訓”僅是對個人肉體的一種宰制。因此,筆者對於傅柯理論的關懷至少在一開始是非常熱誠地希望把傅柯豐富的權力分析勾勒出來,至少擺脫目前筆者看到將傅柯的權力觀放在傳統壓抑型的權力論者。並結合科技與社會及現代相關的新文化研究成果,豐富化這套更多元的途徑。
2.本段來源參照中央研究院人社中心政治思想研究中心助研究員陳嘉銘教授於facebook於資訊欄的「關於我」,原文為:
「人是政治的動物,無法脫逃出和治理活動必然有關的群體生活。群體生活充滿不確定性,因為人是半人半獸的動物、也是半人半神的存有,人總是具有雙重本性,既有天性,也是透過歷史自我作成(self-made)的產物。因此我們總是難以辨認「人」確切的定義。這是政治困難的地方。從事政治理論研究,也希望多參與社會改革。網路是我兩個身份的交界,雙重黑暗裡的光。」
很高興看到陳教授這段論述,僅於論文口試報告時,口頭引用。

2011年3月6日 星期日

生養熱


小時候養狗有個經驗,是說對陌生生命的好奇,一些珍奇異獸就算了,我也不敢盯著牠們看太久,因為會怕,所以我第一次選擇看螞蟻,想說牠們會跑去哪,我幾次試圖破壞牠們的動線,但牠們太慢了,所以我也懶得觀察;在玩狗之前是養蠶寶寶,我跟牠們建立起革命情感,以至於美語課後時突如其來的大雨考驗著我跟牠們的情感,我誓言安全的將牠們帶回我房間,路上我緊抱老爸的身體,全身縮在爸爸的雨衣後側,不幸的是到家後,牠們全死了!那是我第一次為死亡而哭泣,客廳環繞著「牠們全死了!婀婀婀痾!」的哭聲,隔天,老爸回家看到我一陣傻笑,他從鼓鼓的胸袋掏出一把用塑膠袋裝的滿滿的蠶寶寶,而且每隻都在比肥的,我每天都會摸牠們,直到有一天牠們照老師的說法變成蛹,我期待牠們的復活,直到一群不速之客,蟑螂、螞蟻將牠們給吃了,存活的蛹最後也變成木乃伊了。後來就對蠶寶寶不再期待了。

養狗對孩童的幼童時光的確有啟蒙的作用,是對陌生生命的好奇感,國小下課幾乎第一時間就衝去玩狗,常常在不會感到無聊的下午就坐在狗的對面,看牠吃東西,喝水,偶爾會趁牠不注意敲牠的肚子,就會聽到狗兒不爽的聲音,我注意看牠的一舉一動,也常常用棍棒毆打牠,或把牠的嘴巴掐住不讓牠呼吸,直到牠發出快不行的聲音為止,怪哉,那隻狗大概恨死我了,有一次我鬧完牠,就端了碗水給牠喝,牠喝水的畫面像是看到剛打完架的對手坐在你對面吃飯喝水,低頭但眼神往上直視時時保持恐懼的臉,我大概都還記的牠的一舉一動,知道牠如何畏懼我,知道牠喝水的方式,哪邊怕癢,喜歡到哪散步,我也掌握牠的一舉一動,嘻嘻哈哈的直到我不知道牠會突然死亡的那一刻。

從此以後,對生命的態度就變了,有生有死,一切的歡笑都帶點沉重,不管是狗兒或幼兒在自然會間接促成的生存行為是如何,我的天,或許只要是有心人都會珍惜的。


照片:朋友彥搞的愛犬Spotty

2011年3月5日 星期六

病房導讀


昨天因兵役問題去光復南路找我爸生前的好友聊聊,下了公車熟悉的氣味回來了,是兩年前在國泰醫院附近的味道,現在坐在電腦桌前依稀記得,那時的生活圈幾乎跟醫院體系結合在一起,醫院大廳,護理站,消毒酒精,準備換班在交接的護士,醫療用品店,外籍看護,尿布,抽痰管,還有病房對面不知哪個大戶在對面公寓租的看護套房,我每天望那裡看都可以看到一個穿著便衣的護士在做著我看不懂的例行公事。

其實連三餐也幾乎在附近包了,記得有間很貴的素食自助餐,但菜色的確可口,在那吃胖了好幾公斤。大約傍晚我都會先去用餐,回來在跟外籍看護換班,她也得休息,許多外籍看護大概在輪到下一個病人前,都會有個大休,或許這工作根本不是一般人吃得消,這是24小時的看護工作,但她也是人,而且也不是灰姑娘了,許多都有兒有女。

那時幾乎生活重心都在醫院,每天待到午夜時刻,那陣子還有去立法院實習,因此時常穿著正式的服裝,每次回到醫院,都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我總猜測會不會有人誤以為我是新來的醫生,或是社工人員,或是醫院工作者,或許會有人好奇,這傢伙怎麼每天都來醫院,或提著兩包醫療耗材或尿布在醫院穿梭,直到有次從家中出發,家裡附近的早餐店姊妹過來問我:「你是結婚了嗎?」原來紙尿布是個誤會,我沒說什麼,「難怪!我想說你那麼年輕就有小孩了。」後來就沒在問過我了,但她們或許懂得這兩包是給誰用的。

聽說有次半夜,已經喪失語言能力的父親躺在病床上大叫,整個護理樓層都可見他的聲音,後來我想聽也聽不到了,這可能是父親在失去生命前最後的幾場戰役,嘶聲力竭的抗拒自己面對死亡的事實。

也聽說隔壁房的太太走了,隔一天又有新的病人入住,生離死別,有生之年或許都有機會到病房走走,死亡離你很近,這才是生命政治根深蒂固的原因。

2011年3月4日 星期五

馬克思-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


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
卡•馬克思的中學考試德語作文

  自然本身給動物規定了它應該遵守的活動範圍,動物也就安分地在這個範圍內活動,而不試圖越出這個範圍,甚至不考慮有其他範圍存在。神也給人指定了共同的目標──使人類和他自己趨於高尚,但是,神要人自己去尋找可以達到這個目標的手段;神讓人在社會上選擇一個最適合於他、最能使他和社會變得高尚的地位。
  這種選擇是人比其他創造物遠為優越的地方,但同時也是可能毀滅人的一生、破壞他的一切計畫並使他陷於不幸的行為。因此,認真地權衡這種選擇,無疑是開始走上生活道路而又不願在最重要的事情上聽天由命的青年的首要責任。
  每個人眼前都有一個目標,這個目標至少在他本人看來是偉大的,而且如果最深刻的信念,即內心深處的聲音,認為這個目標是偉大的,那它實際上也是偉大的,因為神決不會使世人完全沒有引導者;神輕聲地但堅定地作啟示。
  但是,這聲音很容易被淹沒;我們認為是熱情的東西可能倏忽而生,同樣可能倏忽而逝。也許,我們的幻想驀然迸發,我們的感情激動起來,我們的眼前浮想聯翩,我們狂熱地追求我們以為是神本身給我們指出的目標;但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東西很快就使我們厭惡,於是,我們便感到自己的整個存在遭到了毀滅。
  因此,我們應當認真考慮:我們對所選擇的職業是不是真的懷有熱情?發自我們內心的聲音是不是同意選擇這種職業?我們的熱情是不是一種迷誤?我們認為是神的召喚的東西是不是一種自我欺騙?不過,如果不對熱情的來源本身加以探究,我們又怎麼能認清這一切呢?
  偉大的東西是閃光的,閃光會激發虛榮心,虛榮心容易使人產生熱情或者一種我們覺得是熱情的東西;但是,被名利迷住了心竅的人,理性是無法加以約束的,於是他一頭栽進那不可抗拒的欲念召喚他去的地方;他的職業已經不再是由他自己選擇,而是由偶然機會和假像去決定了。
  我們的使命決不是求得一個最足以炫耀的職業,因為它不是那種可能由我們長期從事,但始終不會使我們感到厭倦、始終不會使我們勁頭低落、始終不會使我們的熱情冷卻的職業,相反,我們很快就會覺得,我們的願望沒有得到滿足,我們的理想沒有實現,我們就將怨天尤人。
  但是,不僅虛榮心能夠引起對某種職業的突然的熱情,而且我們也許會用自己的幻想把這種職業美化,把它美化成生活所能提供的至高無上的東西。我們沒有仔細分析它,沒有衡量它的全部分量,即它加在我們肩上的重大責任;我們只是從遠處觀察它,而從遠處觀察是靠不住的。
  在這裏,我們自己的理性不能給我們充當顧問,因為當它被感情欺騙,受幻想蒙蔽時,它既不依靠經驗,也不依靠更深入的觀察。然而,我們的目光應該投向誰呢?當我們喪失理性的時候,誰來支持我們呢?
  是我們的父母,他們走過了漫長的生活道路,飽嘗了人世辛酸。──我們的心這樣提醒我們。
  如果我們經過冷靜的考察,認清了所選擇的職業的全部分量,瞭解它的困難以後,仍然對它充滿熱情,仍然愛它,覺得自己適合於它,那時我們就可以選擇它,那時我們既不會受熱情的欺騙,也不會倉促從事。
  但是,我們並不總是能夠選擇我們自認為適合的職業;我們在社會上的關係,還在我們有能力決定它們以前就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開始確立了。
  我們的體質常常威脅我們,可是任何人也不敢藐視它的權利。
  誠然,我們能夠超越體質的限制,但這麼一來,我們也就垮得更快;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是冒險把大廈建築在殘破的廢墟上,我們的一生也就變成一場精神原則和肉體原則之間的不幸的鬥爭。但是,一個不能克服自身相互鬥爭的因素的人,又怎能抗禦生活的猛烈衝擊,怎能安靜地從事活動呢?然而只有從安靜中才能產生出偉大壯麗的事業,安靜是唯一能生長出成熟果實的土壤。
  儘管我們由於體質不適合我們的職業,不能持久地工作,而且很少能夠愉快地工作,但是,為了克盡職守而犧牲自己幸福的思想激勵著我們不顧體弱去努力工作。如果我們選擇了力不勝任的職業,那麼我們決不能把它做好,我們很快就會自愧無能,就會感到自己是無用的人,是不能完成自己使命的社會成員。由此產生的最自然的結果就是自卑。還有比這更痛苦的感情嗎?還有比這更難於靠外界的各種賜予來補償的感情嗎?自卑是一條毒蛇,它無盡無休地攪擾、啃齧我們的胸膛,吮吸我們心中滋潤生命的血液,注入厭世和絕望的毒液。
  如果我們錯誤地估計了自己的能力,以為能夠勝任經過較為仔細的考慮而選定的職業,那麼這種錯誤將使我們受到懲罰。即使不受到外界的指責,我們也會感到比外界指責更為可怕的痛苦。
  如果我們把這一切都考慮過了,如果我們的生活條件容許我們選擇任何一種職業,那麼我們就可以選擇一種使我們獲得最高尊嚴的職業,一種建立在我們深信其正確的思想上的職業,一種能給我們提供最廣闊的場所來為人類工作,並使我們自己不斷接近共同目標即臻于完美境界的職業,而對於這個共同目標來說,任何職業都只不過是一種手段。
  尊嚴是最能使人高尚、使他的活動和他的一切努力具有更加崇高品質的東西,是使他無可非議、受到眾人欽佩並高出於眾人之上的東西。
  但是,能給人以尊嚴的只有這樣的職業,在從事這種職業時我們不是作為奴隸般的工具,而是在自己的領域內獨立地進行創造;這種職業不需要有不體面的行動(哪怕只是表面上不體面的行動),甚至最優秀的人物也會懷著崇高的自豪感去從事它。最合乎這些要求的職業,並不總是最高的職業,但往往是最可取的職業。
  但是,正如有失尊嚴的職業會貶低我們一樣,那種建立在我們後來認為是錯誤的思想上的職業也一定會成為我們的沉重負擔。
  這裏,我們除了自我欺騙,別無解救辦法,而讓人自我欺騙的解救辦法是多麼令人失望啊!
  那些主要不是干預生活本身,而是從事抽象真理的研究的職業,對於還沒有確立堅定的原則和牢固的、不可動搖的信念的青年是最危險的,當然,如果這些職業在我們心裏深深地紮下了根,如果我們能夠為它們的主導思想而犧牲生命、竭盡全力,這些職業看來還是最高尚的。
  這些職業能夠使具有合適才幹的人幸福,但是也會使那些不經考慮、憑一時衝動而貿然從事的人毀滅。
  相反,重視作為我們職業的基礎的思想,會使我們在社會上佔有較高的地位,提高我們自己的尊嚴,使我們的行為不可動搖。
  一個選擇了自己所珍視的職業的人,一想到他可能不稱職時就會戰戰兢兢──這種人單是因為他在社會上所處的地位是高尚的,他也就會使自己的行為保持高尚。
  在選擇職業時,我們應該遵守的主要指標是人類的幸福和我們自身的完美。不應認為,這兩種利益會彼此敵對、互相衝突,一種利益必定消滅另一種利益;相反,人的本性是這樣的:人只有為同時代人的完美、為他們的幸福而工作,自己才能達到完美。
  如果一個人只為自己勞動,他也許能夠成為著名的學者、偉大的哲人、卓越的詩人,然而他永遠不能成為完美的、真正偉大的人物。
  歷史把那些為共同目標工作因而自己變得高尚的人稱為最偉大的人物;經驗讚美那些為大多數人帶來幸福的人是最幸福的人;宗教本身也教誨我們,人人敬仰的典範,就曾為人類而犧牲自己──有誰敢否定這類教誨呢?
  如果我們選擇了最能為人類而工作的職業,那麼,重擔就不能把我們壓倒,因為這是為大家作出的犧牲;那時我們所享受的就不是可憐的、有限的、自私的樂趣,我們的幸福將屬於千百萬人,我們的事業將悄然無聲地存在下去,但是它會永遠發揮作用,而面對我們的骨灰,高尚的人們將灑下熱淚。
  卡•馬克思寫於1835年8月



資料來源:中文馬克思主義文庫,http://www.marxists.org/chinese/Marx/marxist.org-chinese-marx-1835-8.htm

2011年3月1日 星期二

說藝妝點溫柔無罪


說女生化妝像是在搞手工藝,更像隨處在妝點門面,隨身攜帶工具箱到府服務的電器醫生,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拿起袋中的鏡子補妝,必要時連車廂內的玻璃皆可利用。

正在妝點的女生很容易入定,絲毫不會受到旁人影響而感到不自在,妝點的精神發揮到這地步,還真是一絕,如果同理來看,正在即興創作的作家大多很不習慣電腦螢幕後面站著一位現場LIVE的觀眾,因為會感到不自在,像是我正在意想一位陌生女子而樂不可支,但我的神情嚴肅地寫著,正好跟我內心的邪念成對比,或是有些男生上小便斗時不習慣旁邊有人,因為不自在導致尿頓,但女性對於化妝之事卻意外隨性。

所以,你盡管注意她雙眼直視鏡中的自己,偶爾斜眼盯你,好像要跟你說「老娘很快!乖乖坐好!」因為她的目中只有自己,所以無怪於每次化妝一旁的愛人只能被斜眼對待。

但談到化妝還是有許多女生不習慣被催促或打擾,所以許多男女婚後,老公大多在太太化好妝後才被叫醒,大概是嫌男人煩,男人玩,只要男性一有生氣的空間,少女寧靜的貴婦早晨馬上像夢鏡似摧毀,所以太太靜靜地畫,順便斜眼盯著這玩物,讓妳好幾年,好幾夜,都聞不得過去自己溺愛的女人香。但男人可不傻,眼皮半睜半閉,裝傻沉睡,乞求下一秒,一個溫柔一腳或是懷抱觸動你今日早起的馬達。


圖片來源:http://blog.roodo.com/nydialo/archives/2997543.html